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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r佩琪: 

這兩年我帶了個不一樣的班級,使我更深刻體會教育的樂趣。

前年暑假,我為碩士論文赴印度的西藏難民學校田野調查38天,8月中旬回臺灣後才知道學校網路公告了我是這個班的導師──據說是輪到我。朋友問我要抗議嗎?我想,網路已經公告了,家長和學生都知道升八年級的導師會是我,能怎麼樣呢?而且我想,西藏學生和臺灣學生,都是學生,沒有不能教的,都得好好教才是。

這個班七年級時,我正帶九年級畢業班,忙著準備基本學力測驗,加上幾個中輟生與轉學生,無暇顧及其他。只是,每週都會聽到阿娥上完童軍課後,總是氣呼呼的回辦公室對我說這個班真是難上課。等我接班後,才陸續聽到教過這個班的國文老師上課時氣得翻桌、英文老師說這個班卡到陰、….,難怪原導師高昇調校後,無人自願接手續任導師。

初接班時,我仍沈浸在對西藏難民孩子的不捨中,心裡都是這些有父母的孤兒的影子。凝神細看我這些臺灣的學生孩子們,生活在自由的學習天堂裡,卻處處叛逆力抗世界,何苦呢?我想,一定是有原因的,我得找出來。

猶記開學日第一次踏進教室的情景──吼!東倒西歪的桌椅,滿地的垃圾,長蛆的後走廊,這個班不是暑假有上課嗎?怎麼上的?怎麼這麼髒?都是垃圾啊。我想,先整理環境大掃除吧!但是,小孩怎麼敢掃蛆?我拿起掃把大垃圾袋,半強迫幾個勇士一起來剷除垃圾山。掃了半天,教室才算有點樣子,才開始進行註冊。

第一個月,我觀察班上幾個清秀女孩常隨手把垃圾丟在地上,絲毫不以為意。這讓我想起破窗理論:如果有人打破玻璃,又未及時修好,路人會認為這個地區沒人管事,就可能受到暗示性的縱容去打爛更多的窗戶玻璃。而這個班正在驗證「破窗理論」──爛班可以亂丟垃圾!

費心盡力教育這個班,兩年。學生國中畢業,各安其位,進入高中職。前幾天我在路上巧遇班長──九魚,他正要去建教合作的美髮店工讀。

「老師,我超想你的。」「我也是啦,常常想你們。」

這個班,令人捨不得。小寶在從急診室轉加護病房時,我的手機傳來一封封加油打氣的簡訊,來自這個班。學生們要我堅強,要我注意健康,祝小寶哥哥好起來……。這個班,善良好心,不吝惜給我溫暖。

升上九年級,放學後留第九節,一週五天,只能有兩三天有家長輪值──不少家長是單親,又要上班,請假不易,只好導師陪讀囉。而病後的小寶,因顱內出血的後遺症,常常頭痛生病打電話要我去高中接他。好幾次,我在陪這個班第九節時,滿懷歉意和學生說:不得已得去接小寶。班上同學們總說:我們會乖乖的讀書,九魚班長會管我們,老師,你快去接小寶哥哥。

而這個班,是真的乖乖,自動自愛,真是一個好班。畢業前,竟有好些老師羨慕我的這個班好,又貼心。

佩琪,這個班使我深刻明白:「教育的力量,可以轉化人心!」而教育的樂趣,使我們這些老師,打從心裡歡喜讚嘆孩子們的力爭上游,享受師生情與義之間的真心交融,而且,願意繼續教下去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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